黑暗中裝神弄鬼效果最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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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爾松在黑暗中裝神弄鬼效果最佳 一根很長的鋼絲從門的信箱處偷偷地伸進(jìn)來,人們沒發(fā)現(xiàn),因為衣帽間一片漆黑,但是人們聽到了可怕的咔嚓咔嚓的響聲,啊,他們來了,飛勒和魯勒。 小家伙和卡爾松趴在大廳一張圓桌子底下,他們在那里至少已經(jīng)等了一個小時。小家伙還睡了一會兒,但是遠(yuǎn)處信箱咔嚓咔嚓的響聲把他驚醒,好啊,他們總算來了!小家伙一下子清醒了,他嚇得脊梁骨直冒冷氣兒,但是在黑暗中他聽到了卡爾松發(fā)出滿意的叫聲。 “好啊,好啊,”他小聲說,“好啊,好?。 ? 想想看,他們用一根鋼絲就能輕而易舉地把鎖打開!這時候門輕輕地開了,有人走進(jìn)來,有人已經(jīng)到了衣帽間――小家伙屏住呼吸,真夠可怕的!他們先聽到有人小聲說話,后來有輕輕的腳步聲……但是隨后咚的一聲響,哎呀,那聲音真大,兩個人輕聲地叫起來!然后卡爾松的手電筒突然在桌子底下亮起來,又突然熄滅,就在手電筒一亮的瞬間,光照在靠在墻上的那個可怕、足以嚇?biāo)廊说哪灸艘辽砩?,她戴著朱利尤斯叔叔的假牙露出猙獰的笑容。從捉小偷的絆子那里又傳出喊叫聲,比上一次高一些。 然后就亂作一團(tuán)了,小家伙慌了手腳。他聽到門被打開,是朱利尤斯叔叔和包克小姐走進(jìn)來了,同時他聽見有人從衣帽間飛快地跑出去了,還聽到卡爾松用栓小狗比姆卜的繩索把被卡爾松稱作“母親”的木乃伊從地板上拉到自己身邊,他還聽到包克小姐多次去開燈,但是卡爾松把廚房里所有的開關(guān)都拆掉了――他說在黑暗中裝神弄鬼的效果最佳,所以包克小姐和朱利尤斯叔叔站在那里束手無策。 “多可怕的暴風(fēng)雨天氣,”包克小姐說。“多么大的聲音,對吧?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斷電了?” “是閃電雷鳴嗎?”朱利尤斯叔叔說?!拔艺J(rèn)為是其他的東西?!? 但是包克小姐肯定地說,她一聽就知道是打雷。 “不是雷會是什么呢?”她問。 “我想是不是又有虛幻世界里的神秘人物今天夜里在這里相會?”朱利尤斯叔叔說。 實際上他在說“虛幻世界里的神秘人物”時直漏氣。小家伙知道,他沒有戴假牙,但是他很快把這件事忘了。除了飛勒和魯勒以外,他哪里有時間考慮別的,他們在哪兒?走了嗎?他沒有聽見他們關(guān)衣帽間的門,因此他們有可能留在衣帽間的黑影處,可能藏在大衣后邊,啊,多么可怕呀!小家伙盡量靠近卡爾松。 “別著急,沉住氣!”卡爾松小聲說?!拔覀兒芸炀蜁吹剿麄??!? “啊,不是這事就是那事,”朱利尤斯叔叔漏著氣說?!斑@家從沒有安寧的時候?!? 隨后他和包克小姐就都回自己的房間了,一切又恢復(fù)了平靜??査珊托〖一镒谧雷拥紫碌却!案駹枲枲栆黄ひ黄ひ黄ず透駹枲枲栆话u”的呼嚕聲又開始在遠(yuǎn)處響起,聲音很小,但清楚地表明,朱利尤斯叔叔和包克小姐已經(jīng)入睡了。 這時候飛勒和魯勒又從黑影中走出來。他們躡手躡腳的,在捉小偷的絆子旁邊停下來,聽了聽動靜,人們可以在黑暗中聽到他們的呼吸,太可怕了。這時候他們也亮起了手電筒,借著光在屋里搜尋。小家伙閉上眼睛,就好像閉上眼睛他就不會被發(fā)現(xiàn)。桌布一直垂到地面,真運氣,但是飛勒和魯勒找到他、卡爾松和“母親”也并非難事,小家伙閉上眼睛,屏住呼吸。他聽到飛勒和魯勒在他身邊小聲說話。 “你也看到過那幽靈吧?”飛勒問。 “那還用問,”魯勒說?!熬土⒃趬?,但是現(xiàn)在沒了。” “這里是整個斯德哥爾摩最愛鬧鬼的地方,很早以前我就知道,”飛勒說。 “噓,我們離開這兒吧,”魯勒說。 但是飛勒不愿意。 “沒門兒!為了一萬元錢有幾個幽靈我也抗得住,請你記住!” 他們默默地把絆倒在旁邊的椅子扶起來,放在一邊,免得他們匆忙離開時擋道。他們很生氣,這家可怕的小孩子為什么要用絆倒來訪的客人取樂。 “我把一個眼眶磕了,”他說,“都磕青了,多淘氣的小崽子??; 然后他們又用手電筒照每一個角落。 “現(xiàn)在我們得看看,這些門都通到什么地方,我們到哪兒去尋找,”他說。 手電照這兒一下照那兒一下,每一次照到桌子附近的時候,小家伙都閉上眼睛,盡量縮身體。他驚慌地抽回雙腳,他覺得自己腳好像太大,桌子底下都放不下,他不能往外伸得太多,免得被飛勒和魯勒看到。 在此期間他發(fā)現(xiàn),卡爾松又在擺弄“母親”。手電筒的光被移走了,桌子底下很黑,但是再黑他也能看到卡爾松把木乃伊靠在墻角。正在這時候,飛勒的手電筒又照回來了,光正好照出她猙獰的笑容。這時候又聽到兩個人輕聲叫起來,然后是飛快跑出衣帽間的腳步聲。 這時候卡爾松活躍起來。 “過來,”他喘著粗氣在小家伙耳邊說,然后他拖著“母親”,像一只刺猬一樣迅速爬過地板,進(jìn)入小家伙的房間,小家伙跟在后邊爬進(jìn)去。 “這些人頭腦多么簡單,”卡爾松一邊說一邊隨手關(guān)上門?!胺植磺逵撵`和木乃伊,他們的頭腦太簡單了?!? 他打開門,聽漆黑的大廳里的動靜,小家伙也在聽,他希望飛勒和魯勒走出去,隨手關(guān)上衣帽間的門,但是他們沒有走,他們留下了。他聽到他們在外邊輕聲交談。 “一萬元錢,”飛勒說,“別忘了!想用幽靈嚇唬我,沒門兒,這一點你很清楚?!? 又過一會兒??査赡托牡芈犞? “現(xiàn)在他們到虛幻一朱利的房間去了,”他說?!昂冒。冒?,這回我們可以做一點兒事啦!” 他摘掉“母親”脖子上的繩索,把她輕輕地放在小家伙床上。 “你好,你好,母親,現(xiàn)在你總可以睡覺了,”他一邊說一邊像一位母親夜里哄自己的孩子睡覺一樣哄她睡覺。然后他小聲對小家伙說: “看呀,她多么漂亮,”他一邊說一邊用手電筒照木乃伊。小家伙嚇得顫抖起來。木乃伊躺在那里,黑黑的大眼睛瞪著天花板,她那猙獰的笑容把誰都會嚇?biāo)溃强査蓾M意地?fù)崦?,然后給她蓋上被子和毯子,一直蓋到眼睛上。包克小姐來這里與小家伙道晚安時,把床罩疊好,放在一把椅子上。卡爾松也拿起床罩,把它鋪在床上,“可能怕他母親受涼,”小家伙一邊想一邊微笑著。現(xiàn)在人們只 能看到一個豐滿的軀體蓋在被子和床罩底下。 “喂,喂,小家伙,”卡爾松說,“我覺得,你也可以睡一會兒啦?!? “在哪兒?”小家伙不安地問,因為他絕對不想睡在“母親”旁邊。“我不能挨著母親睡覺……” “不對,在下邊,”卡爾松說。他像一只刺猬一樣迅速爬到床底下,小家伙也跟著快速爬進(jìn)去。 “現(xiàn)在你可以聽到一種典型的間諜呼嚕,”卡爾松說。 “間諜打呼嚕很特別嗎?”小家伙驚奇地問。 “對,他們打起呼嚕來非??膳?,聽了會讓人發(fā)瘋。這樣:呃呃呃呃呃呃噓,呃呃呃呃呃呃噓,呃呃呃呃呃呃噓!” 間諜打呼嚕聽起來很可怕,一會兒高,一會兒低,一會兒吼叫,確實令人毛骨悚然,此外還特別響。小家伙有些害怕了。 “安靜!飛勒和魯勒可能來了!” 在同一瞬間小家伙聽見有人擰門的把手。門被打開一道窄縫。一束光照進(jìn)來,隨后飛勒和魯勒走了進(jìn)來。 卡爾松的呼嚕打得很疹人,小家伙驚恐地閉上眼睛,其實大可不必,因為他什么也看不見。床罩一直垂到地面,一束不特別強(qiáng)的光和各種搜尋的目光都不會落到他和卡爾松的身上,這是卡爾松事先就想好的。 “呃呃呃呃呃呃噓,”卡爾松打著呼嚕。 “我確實找對了,”飛勒小聲說。“這不是孩子在打呼嚕,肯定是他。請看,一個胖墩兒躺在那里,對,就是他?!? “呃呃呃呃呃呃噓,”卡爾松的呼嚕有些憤怒。他不喜歡別人叫他胖墩兒,從呼嚕里就能聽出來。 “手銬準(zhǔn)備好了嗎?”魯勒問。“最好在他醒來之前把他先銬好。” 床罩響了一下,然后人們聽到飛勒和魯勒嘆了口氣。小家伙知道,他們看見了那個躺在枕頭上的能把人嚇?biāo)赖哪灸艘恋莫熜?,不過他們可能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這種場面,并不覺得有什么可怕的,因為他們既沒有驚叫也沒有逃跑,只是嘆了口氣。 “唉呀,是個玩具娃娃,”飛勒失望地說,“他媽的,就是一個臭娃娃。”他一邊說一邊又給她蓋上,因為被罩刺棱響了一下,又回到原位。 “不過,”魯勒說,“你給我解釋一下,為什么這個娃娃跑到這兒來了!她剛才還在大廳里,這個難道不是她?” “你說得對,”飛勒若有所思地說?!按送猓钦l在打呼嚕呢?” 但是飛勒還沒有得到回答,從大廳里就傳來腳步聲。小家伙聽出來,是包克小姐沉重的腳步聲,他精神十分緊張,感到這下子會變得比雷聲還要厲害的吵鬧。 但是并沒有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。 “快鉆進(jìn)衣柜,”飛勒吼道,小家伙沒有來得及眨眼,飛勒和魯勒就鉆進(jìn)了他的衣柜。 這時候卡爾松可活了。他像一只刺猬一樣躥到衣柜跟前,把飛勒和魯勒嚴(yán)嚴(yán)實實地鎖在里面。然后他又很快回到床底下,轉(zhuǎn)眼間包克小姐走進(jìn)來,她身穿白色長裙,手里拿著一支蠟燭,跟過露西婭節(jié)時的露西婭小姐差不多。 當(dāng)小家伙看見她的大腳趾伸到床底下的時候,知道包克小姐已經(jīng)來到床前,他聽到她用嚴(yán)厲的聲音在他頭頂上說: “剛才是不是你在我屋里用手電筒亂照?” “不,不是我,”小家伙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,沒有動一點兒腦子。 “你為什么老不睡覺?”包克小姐用疑惑的語調(diào)問,然后她說: “別在被子底下跟我說話,我聽不清你在說什么!” 當(dāng)她把誤認(rèn)為是蓋在小家伙頭上的床罩掀開時,刺棱響了一聲,然后是一陣驚叫,小家伙想,可憐的包克小姐,她不像飛勒和魯勒那樣對能嚇?biāo)廊说哪灸艘亮?xí)以為常,他知道此時此刻他應(yīng)該出來。他無論如何都會被發(fā)現(xiàn)。此外,他也需要求她幫助對付飛勒和魯勒,他們必須從衣柜里出來,盡管所有秘密一下子都會化為烏有。 就這樣小家伙爬了出來。 “別怕,”他不安地說,“這位母親沒有什么危險,不過,啊,衣柜里有兩個小偷?!? 包克小姐仍然心有余悸。她的心咚咚地跳著,喘著粗氣,但是當(dāng)聽到衣柜里有小偷時,她又生起氣來。 “你又在胡編亂造!衣柜里哪兒來的小偷,少說廢話!” 不過為了證實一下,她還是走到衣柜門跟前,高聲喊道: “里邊有人嗎?” 沒有人回答,這時候她更生氣了。 “說!里邊有人嗎?如果你們不在里邊,至少也得吭一聲!” 后來她突然聽到里邊有點兒響聲,這時候她明白了,小家伙說的是真話。 “啊,你真勇敢,孩子,”她激動地說?!澳阈⌒∧昙o(jì)竟把兩個高大、強(qiáng)壯的小偷鎖在里邊,啊,你真勇敢!” 這時候床底下咚的響了一聲,卡爾松從下邊爬了出來。 “實際上這不是他干的,”卡爾松說?!皩嶋H上這事是我干的!” 他一會兒憤怒地看著包克小姐,一會兒憤怒地看著小家伙。 “真幸運,是我很勇敢,十全十美,”他說,“絕頂聰明,還很英俊,不是什么胖墩兒,事實就是這樣!” 當(dāng)包克小姐看見卡爾松的時候勃然大怒。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她喊叫著,但是后來她明白了,此時此地不是跟卡爾松理論甜餅的好時機(jī),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索。她猛然把臉轉(zhuǎn)向小家伙。 “馬上進(jìn)屋,叫醒朱利尤斯叔叔,我們給警察打電話……啊,我還得加件衣服,”她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的睡衣。她一陣風(fēng)似地走了,小家伙也一陣風(fēng)似地走了,但是他先拔下“母親”的牙,他知道,現(xiàn)在朱利尤斯叔叔很需要它們。 在臥室里,“格爾爾爾一皮一皮一皮”的呼嚕聲正濃,朱利尤斯叔叔睡得像個甜蜜的兒童。 天開始亮了。小家伙在晨曦中看見水杯還像往常一樣放在床頭柜上。他把假牙放回杯子里,里邊發(fā)出一點兒響聲。水杯旁邊放著朱利尤斯叔叔的眼鏡和卡爾松那包糖。小家伙拿起糖,放進(jìn)睡衣的口袋里,以便還給卡爾松。沒必要讓朱利尤斯叔叔起來時看見,免得他問糖怎么跑到這兒來了。 小家伙有一種感覺,在一般情況下床頭柜上還會有別的東西,對,還有朱利尤斯叔叔的懷表和錢包。現(xiàn)在沒有了。不過這些用不著他去操心。他要做的是叫醒朱利尤斯叔叔,他叫了。 朱利尤斯叔叔猛然從睡夢中被驚醒。 “又怎么啦?” 他從水杯里撈出假牙,安在牙床上,然后說: “說真心話,這家夜里不停地出事……我真想馬上回西耶特蘭老家,一連睡它16個小時,就是這么回事!” 小家伙想:我就知道,他需要自己的假牙,然后他向朱利尤斯叔叔解釋,他為什么要馬上來打擾他。 朱利尤斯叔叔馬上起身,小家伙跟在后邊,包克小姐也從自己的房間里跑過來,大家一窩蜂似地沖進(jìn)小家伙的房間。 “啊,我說揚松先生,小偷,真不敢想象,”包克小姐高聲說。 屋子里的卡爾松已經(jīng)不見了,小家伙一進(jìn)來就發(fā)現(xiàn)了。窗子開著。他肯定已經(jīng)飛走了,好,真是好極了!想想看,這下子飛勒和魯勒就無法看見他,警察也無法看到 他,真是好得無法再好了! “他們在衣柜里,”包克小姐說。她的語調(diào)又驚又喜,但是朱利尤斯叔叔指著小家伙床上那個大鼓包說: “我們最好還是把小家伙叫醒吧?” 然后他驚奇地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家伙。 “不過他已經(jīng)醒了,這我看到了――是誰躺在那里呢?” 包克小姐一驚。她知道床上是什么東西,那里的東西甚至比小偷更可怕。 “某種可怕的東西,”她說。“是一種非??膳碌臇|西 !很可能來自虛幻世界!” 這時候朱利尤斯叔叔的眼睛亮了,他確實不害怕,啊,他撫摸著被子底下的大鼓包。 “在我對付小偷之前,我一定要先看看來自虛幻世界的又胖又可怕的東西?!? “嘿嘿,”卡爾松笑了,高興地從床上坐起來,“不過這次不是來自虛幻世界的什么東西,僅僅是小小的我,故弄玄虛,對吧?” 包克小姐憤怒地瞪著卡爾松,朱利尤斯叔叔也顯得很失望。 “夜里你們也讓這小家伙呆在這兒?”他問。 “對,不過我有時間的時候一定要擰掉他的脖子,”包克小姐說。隨后她就不安地抓住朱利尤斯叔叔的胳膊。 “好心的揚松先生,我們一定要給警察打個電話!” 這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(fā)生了,從衣柜里傳出嚴(yán)厲 的聲音: “請以法律的名義打開門!我們是警察!” 包克小姐、朱利尤斯叔叔和小家伙都驚呆了,只有卡爾松怒不可遏。 “警察……少來這一套,騙別人還差不多,愚蠢的小偷!” 但是這時候飛勒在衣柜里高聲說,把執(zhí)行抓危險的間諜公務(wù)的警察鎖住要受到嚴(yán)厲懲罰――小家伙想,他們在編造借口。 “求求你們打開門吧,”飛勒高聲說。 這時候朱利尤斯叔叔順從地走過去,打開了門。飛勒和魯勒從柜子里跳出來,裝出一副氣勢洶洶和警察味兒十足的面孔,可把朱利尤斯叔叔和包克小姐嚇壞了。 “不過警察,”朱利尤斯叔叔猶豫不決地說,“你們沒有穿警服呀?” “沒,沒有,因為我們是安全局的秘密警察,”魯勒說。 “我們來這里是為了抓他,”飛勒和魯勒指著卡爾松說。“他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間諜!” 但是這時候包克小姐發(fā)出一聲可怕的冷笑。 “間諜!那個!不會,你們知道什么!他是小家伙最令人討厭的同班同學(xué)!” 卡爾松在床上跳了一下。 “我還是班上最好的學(xué)生,”他興致勃勃地說。“啊,因為我能讓耳朵扇風(fēng)……啊,我的加法也不錯!” 但是飛勒一點兒也不信。他拿著手銬,氣勢洶洶地朝卡爾松走去。他越走越近,不過這時候卡爾松飛起一腳,正好踢在他的小腿上。飛勒一連串地罵,他用一條腿在地上蹦。 “你腿上肯定要起一個紫包,”卡爾松得意地說,小家伙想,小偷們身上肯定會有很多包。飛勒一只眼周圍已經(jīng)腫了,也是紫的。小家伙想,他活該,誰讓他跑到這里來,想劫走他的卡爾松,賣一萬元錢。討厭的小偷,希望他們渾身都是紫包! “他們不是警察,他們在說謊,”他說?!八麄兪切⊥?,我知道?!? 朱利尤斯叔叔一邊撓脖子一邊思索。 “這件事我們一定能調(diào)查清楚,”他說。他建議大家都先到起居室去坐,在那里進(jìn)行調(diào)查,飛勒和魯勒到底是不是小偷。 天差不多已經(jīng)大亮,起居室外面天空的星星已經(jīng)暗下來,新的一天正在來臨。小家伙沒別的要求,只盼望著能去睡覺,而不是坐在這里聽飛勒和魯勒講謊話。 “你們難道沒有在報紙上看到這條消息,有一個間諜在瓦薩區(qū)上空飛來飛去?” 不過這時候朱利尤斯叔叔露出一副高傲的神色。 “不要相信報紙上寫的那些廢話,”他說?!安贿^我可以把這條消息再讀一遍。等一等,我去取我的眼鏡!” 他走進(jìn)臥室,不過他很快就回來了,顯得非常生氣。 “啊,可愛的警察先生,”他喊叫著。“你們偷走了我的錢包和懷表,請你們立即拿出來!” 不過這時候飛勒和魯勒也異常生氣。魯勒詭辯說,誣蔑警察偷錢包和懷表是危險的。 “這叫侵犯名譽(yù)權(quán),你們知道嗎?”飛勒說?!叭绻址妇斓拿u(yù)權(quán),將會坐牢的,你們知道嗎?” 卡爾松肯定想到了什么,因為他突然忙起來。他匆忙跑出去,又像朱利尤斯叔叔那樣匆忙跑回來,他氣得咬牙切齒。 “我的那袋糖,”他高聲說,“誰拿走了?” 飛勒又朝他氣勢洶洶地走去。 “你誣賴我們,對嗎?” “不對,我大概還沒有發(fā)瘋,”卡爾松說?!扒址该u(yù)權(quán),我很注意這個問題,不過我至少可以這么說,如果拿了我糖的人不馬上交出來,他的那只眼睛也會被打紫?!? 小家伙趕緊拿出那包糖。 “在這兒,”他一邊說一邊把糖遞給卡爾松?!拔覟槟隳弥?。” 這時候飛勒狡猾地笑了。 “好好,看到了吧!把一切都推在我們身上,這說得過去嗎!” 包克小姐坐在那里一直沒有吭聲,但是現(xiàn)在她也想?yún)⒓诱{(diào)查了。 “懷表和錢包,我知道是誰拿去了。他除了偷,別的不干,什么肉丸子呀,甜餅呀,見什么偷什么!” 她用手指著卡爾松,卡爾松大怒。 “那是你!這是侵犯名譽(yù)權(quán),這是很危險的,你要知道,你真愚蠢!” 但是包克小姐根本不理會卡爾松說什么。她現(xiàn)在想鄭重其事地與朱利尤斯叔叔談一談。她認(rèn)為,這些先生真可能是秘密警察,因為他們看起來衣著整齊,儀表堂堂。包克小姐認(rèn)為,小偷一般都穿著亂糟糟的破衣服,實際上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入室盜竊的人。 這時候飛勒和魯勒高興起來,他們確實感到很滿意。飛勒說,他從一開始就知道,這位女士是一個聰明、美妙的人,他說,他如有機(jī)會再見到她會感到十分高興。他轉(zhuǎn)過身來,對著朱利尤斯叔叔,希望得到他的贊同。 “對不對,她長得很可愛,您不覺得是這樣嗎?” 看樣子朱利尤斯叔叔過去沒有這個想法,但是現(xiàn)在他不得不贊同,這時候包克小姐低下頭來,眼睛看著地,臉也紅了。 “對,她像響尾蛇一樣可愛,”卡爾松嘟囔著說。他和小家伙坐在墻角里嘎吱嘎吱地吃著糖,但是當(dāng)口袋空了的時候,他就跳起來,在屋子里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。他好像在做游戲,但是在他轉(zhuǎn)的時候,慢慢靠近飛勒和魯勒坐的椅子。 “這樣可愛的女士我真想多見幾次,”飛勒說,而這時候包克小姐的臉更紅了,再次把頭低下。 “對,對,跟這類可愛的女士在一起很不錯,”朱利尤斯叔叔不耐煩地說,“不過我現(xiàn)在想知道,我的懷表和錢包哪兒去了!” 飛勒和魯勒好像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么。飛勒已經(jīng)迷上了包克小姐,別的事他已經(jīng)不管不顧了。 “樣子也令人高興,難道不是嗎,魯勒?”他說的聲音很低,但是包克小姐還是聽到了。 “美麗的眼睛……漂亮可親的鼻子,是一個人們完全可以信賴的人,難道不是嗎,魯勒?” 這時候包克小姐從椅子上跳起來,把眼睛瞪得大大的。 “什么?”她喊叫著,“你們在說什么?” 飛勒嚇壞了。 “啊,我只是說……”他剛一開口,包克小姐就打斷了他的話。 “好啊,這個是飛勒,我知道,”她一邊說一邊微笑,小家伙覺得她的笑跟木乃伊的笑一樣令人毛骨悚然。 飛勒大吃一驚。 “您怎么會知道?您聽說過我?” 包克小姐刻薄地點點頭。 “多虧我聽說過:啊,摩西保佑,我聽說過!那個就是魯?shù)婪蚶?,”她一邊說一邊指著魯勒。 “對,不過您是怎么知道的?我們大概有相同的朋友吧?”飛勒說,他顯得很高興和充滿希望。 包克小姐同樣刻薄地點點頭。 “對,我相信!住在弗列伊大街上的弗麗達(dá)小姐,你認(rèn)識她吧?她有著像我一樣的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信賴的鼻子,對不對?” “不過你的鼻子不像是什么可愛的土豆,而是更像帶刺的黃瓜,”卡爾松說。 飛勒畢竟對鼻子不感興趣,因為他已經(jīng)顯得不再高興。相反,他似乎更想溜之大吉,看樣子魯勒也是這樣。但是卡爾松站在他們身后,突然一聲槍響,飛勒和魯勒口下得跳起老高。 “別開槍,”飛勒喊著,因為這時候他感到卡爾松的食指頂著他的后腰,他以為是手槍。 “那就拿出錢包和懷表吧,”卡爾松高聲說,“不然我就開槍了!” 飛勒和魯勒精神緊張地掏著西服口袋,錢包和懷表真地送到了朱利尤斯叔叔的膝蓋上。 “給你,小胖子,”飛勒喊叫著,然后飛勒和魯勒像離弦的箭一般跑向大門,那里沒有人阻攔他們。 但是包克小姐沖了過去,她追進(jìn)大廳和衣帽間,直到游廊,當(dāng)他們從臺階往下跑的時候,她在后面喊: “這件事我一定要告訴弗麗達(dá),摩西保佑,她會非常高興的!” 她憤怒地跑了幾步,好像要追到臺階下邊,然后她又高聲說: “不準(zhǔn)你再踏進(jìn)弗列伊大街一步,不然就會血流成河。好好聽著,我在說……血流一成一河!” -------- 文學(xué)視界